老夫人也着急,这当众出丑丢脸的事,她更忌讳。
南采薇入府以来,她第一次心生悔意,不该将这些事交给她去办。办不好不说,还捅出了这样大的篓子。
她分明说,已经将当铺打点好了,结果人家后脚就找上门来。
许崔年有些同情地看向南声声,目光里满是安慰之意。
这位嫡小姐还真是可怜,家里人都要将她卖了,这还蒙在鼓中。
“南姑娘,这掌柜说,典当之人就在府上。”许崔年很乐意帮助一个失去了母亲,爹又不疼的小姑娘。
不知为何,此时他越发觉得自己很有正义感,当是皇城最心善之人。
“什么?”南声声眼中皆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我从未吩咐人典当过母亲的物品。况且亡母才下葬,就将她的嫁妆拿去当了,这岂非忘恩负义,有悖人伦?”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若真是府上人所为,这个时候当夏将军的东西,当真不是人。
“父亲,你可有吩咐谁去当母亲的嫁妆?”南声声满脸焦急询问。
侯爷的脸黑如炭,他紧握双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当……然没有。”
话都让这逆女说完了,他若是承认,岂不是连人都做不成了?
“祖母,你可有让人去典当过?”南声声的双目包着眼泪,含泪哽咽着询问老夫人。
老夫人下意识松开南采薇的手,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声声啊,那些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祖母如何会让人染指。”
南声声心中冷笑,这个时候倒是戏演得足。
“大伯父大伯母,堂兄,你们呢?可有让人典当过?”
南枭本就不愿沾染这事,此时恨不得离得远远的。“那嫁妆是弟妹的,我这当大哥的,怎会去动弟妹的东西。”
“是啊,那库房我们都未进去过。”徐氏也忙道。
南冀川看了南采薇一眼,心中有所不忍,可他知道,堂妹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查盗贼。
“我自是……没有。”他冷冷道。
“许大人,掌柜,你们听到了吧,我侯府并无一人下过这样的命令。”
见南声声将侯府的主子问了个遍,单单跳过他们姐弟,南采薇心中又恨又气,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比判她盗窃还让人羞耻。
该死的南声声,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那掌柜的目光在侯府门口一众人身上快速游荡,忽然落定在一个熟悉的人身上。
“是她,我记得两次来店里当东西,都是她和另一个姑娘来的。”
众人将目光看过去,此人正是红梅。
红梅吓得一退,脸色顿时刷白。
“不,不是我,我没有。”
“怎么不是你?我全店的伙计都看到了。当时除了你,还有一个高些的姑娘蒙着面纱,与你一起来的。瞧着,你们是主仆。”
南声声不禁在心里为掌柜鼓了鼓掌,真会说话,一开口就说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