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贼人,偷谁不好,偏偏偷夏将军的。
真是可恨!
有百姓咬牙切齿,暗暗埋怨皇城司不作为,连个盗贼都查不出来。
许崔年自己还没说话,就见侯府这一家子人,除了南声声,都给自己定了性,像是认定了他查不出来一样。
再看向那个始终躲在老夫人身后的外室女,许崔年眼睛一眯,略有深意地问道。
“怎么,老夫人和侯爷这么急着撤案,好像都希望本官查不出贼人?”
闻言,南采薇躲在老夫人身后的肩膀抖了抖,却依旧是没有露出脸。
“哪里哪里,本侯只是怕侯府的事扰了许大人的正事。”侯爷忙道。
“本官的分内之事,就是查探皇城的治安盗窃案,侯府的失窃案便是本官的正事。”说罢,他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很快,便有两个官差押着一个男子出现在了侯府门口。
百姓们知道,这是有好戏看了。他们纷纷围上前,将官差和那男子围个水泄不通。
许崔年也没让属下的人清场,因为昨日三皇子吩咐过。不管最后查出来,侯府失窃案的盗贼是谁,都要还报案人一个公道。
该通报的通报,该公审的公审。
可顾及着这盗窃人的身份,许崔年最后想出了个这样的法子。
就在侯府门口问罪,不必将人押到案审堂,也算是公审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南采薇便看到那个上午才见过的万通当铺掌柜,水灵灵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吓得身子一飘,一股不好的预感强烈席卷而来。
莫非是那掌柜言而无信,将自己给卖了?
不可能,他分明收了自己一百两银子,说好要保密的。
或许是,许大人没有在当铺查出个所以然,怕侯府怪罪,这才找了掌柜前来帮着作证,说记不得那典当之人的容貌和名姓了。
嗯,一定是这样。
南采薇这样想着,不由放松了些。
“南姑娘,你看这些东西,可是夏将军丢失的财物?”说罢,许崔年就让那掌柜打开了几个大箱子。
箱盖一开,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唏嘘声。
那里面的珍宝玛瑙、蜀绣云锦、珍奇字画、名窑名瓷实在让人眼界大开。
南声声欣喜上前,一箱箱一件件细细查看。“没错,这些都是母亲的嫁妆。”
南声声拿起一个褐色胡瓶,将底座呈在众人面前,上面赫然刻着‘御赐’二字。“这是本朝十七年,夏家平定西南贼寇,陛下赏赐给将军府的进贡胡瓶。”
随即,她又拿起一串珍珠,“这是本朝二十五年,外祖父带母亲首次出征南境,凯旋而归,陛下赏赐的南海珍珠。”
“这是帝王绿鸳鸯佩,这是南山百年灵芝,这是苏郡的云锦……”
南声声一口气说了许多,似乎对每一件东西都能清楚地知道来历。
百姓纷纷称奇,看来这夏将军当初的嫁妆,也不是随意添置的。不是御赐便是世间珍奇,这天下只怕唯有夏将军这般胸怀大义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珍奇吧。
闻言,那掌柜心头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