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南声声正要歇息,春水给她理完床铺,就将南声声的鞋子摆好。
忽然,春水顿住,从床底摸索。
片刻后,她啊了一声,手上扔出了个东西。
“怎么了?”南声声急忙看过去。
就见秋月将春水方才扔出的东西捡了过来,皱眉道。“这是……”
南声声接过看了看,脸色惨白一片,双手死死握成拳。
纸为壳,草为心,做成人形,上有母亲的生辰八字,心肝脾肺和眉心、天灵处,被生生扎了树根长长的针。
巫蛊之术。
“这是谁干的!”春水回过神来,怒道。
还能有谁?这屋子拢共就住过南声声和南采薇。
她咬牙切齿将针一根根从草人上取下,徒手将纸人捏碎。
“把这个,给西厢院送回去。”
秋月一听,这事儿好玩!她主动领了差事,准备再加点料,今夜子时给那边送达!
正当此时,冬雪也裹着寒风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把稀碎的东西,不知何物。
“姑娘你看!”冬雪将手里的东西摊在南声声面前,竟是一些青瓷碎片、玉镯子碎片。
“奴婢在库房发现好几样名贵首饰碎了一地。还有,东西少了许多,奴才又在箱底找到了一张当票!”
果然,他们还在继续当母亲的嫁妆。
你当就当了,居然还摔了那么多东西。
看着这些碎片,南声声颤抖着捧过来。
那都是曾经外祖母给母亲最珍贵的东西,且不说价值连城,就算是丝毫不值几两银子,也不该这么摔了。
想是自己前些天惹了他们,他们拿自己没办法,便对着嫁妆撒气。
南声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让春水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冬雪带回了的当票。
她将两张当票放到手里看了看,一共当了一千两。
很好。
“春水,明日一早,你去皇城司报官,就是……”南声声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森寒,“侯府失了窃。”
“声声,今日是你母亲出殡之日,不可任性,快过来。”老夫人慈爱的声音响在南声声耳边。
随即,老夫人对着太子躬身一拜。“孙女年幼无礼,还请殿下恕罪。”
起身后,她又轻轻握住南声声的手,面色没有太多责备,反倒像是轻哄。
在外人看来,侯府老夫人对这位嫡小姐该是万分偏袒的。
“任性?”南声声甩开老夫人的手,轻走几步挡在母亲的棺椁前。“今日堂内小辈儿郎,谁都可以为母亲诵祭文,唯独他不可以。”
“这……”苏林有些为难地看向侯爷。
出殡有吉时,耽误了吉时陛下要是怪罪起来,他可不好应付。
“侯爷,你看?”
侯爷面沉如铁,“声声,切莫胡闹。”翌日早上,皇城司的主办官许崔年才上职,便接到了急报,说宁安侯府失窃。已故夏将军的嫁妆不翼而飞,还有歹人恶意损坏诸多首饰,都是宫里的御赐之物。
这还了得!
许崔年官帽都没扶正,就将报案之人叫了进来。
一个时辰后,还在夫子家陪南怀宴读书的侯爷,被皇城司的人急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