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帮皇帝办事也就罢了,还得自掏腰包……真是心疼啊。
来瞻在哪儿
赶紧帮我说项一下,让我能顺利完成西北差事啊!
……
……
腊月二十九。
这天叶淇去司礼监秉笔太监李荣府上拜访……他是受邀而来,等他登门后,不但见到了李荣,竟还见到司礼监掌印怀恩,不由让他悚然一惊。
最近一直在京师等待就业的他,难得见到朝廷的实权人物,心情有些莫名激动。
但他又知道,自己身为外臣,跟宦官有私下往来,一旦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有很大妨碍,甚至可能会成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污点。
“怀公公,李公公。”
叶淇上前恭敬行礼。
李荣作为东道主,把叶淇请到客位坐下。
先闲谈几句,随后李荣才把话题抛出来:“朝廷有改革盐税之意,欲改粮开中为银开中法,这件事你知晓吧”
叶淇颔首:“也是这两日才有所听闻。”
李荣看了眼怀恩,等待指示,其实就是变相告诉叶淇,我是替内相怀恩问你的。
“但外间都传说,你叶中丞在回京前,曾多番跟先皇上奏,其间就提到改盐税之事……为何新皇登基后,这件事不是由你提请,而是由户部张侍郎提出来呢”李荣正色问道,“莫非,你在背后提点了张侍郎”
“在下对此一无所知!”
叶淇一脸懵逼,摇头否认后才问道:“却不知这盐税改革策略,与在下主张有几分相似在下并未见到张侍郎提出的盐税改革的具体章程,更谈不上隐身幕后指点了,或许……两位公公,你们要问策的话,是不是直接问张侍郎本人比较好”
叶淇心里也有些窝火。
看这架势,你们是对盐税改革有自己的看法,想与始作俑者探讨一下。
但问题是……
这事儿压根就不是我推动的,找我来就为这目的
我冒着被士林同僚轻视的风险,来见你们内官,你们就给我这么个“见面礼”
真是欺人太甚!
李荣还要说什么,却被怀恩伸手打断。
怀恩招呼:“叶侍郎。”
“不敢当。”
叶淇恭敬地道,“在下尚不是侍郎。”
“其实这么称呼也无不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先皇作为户部侍郎调回京城等候叙用的,只是中途发生变故……年前吏部呈报,准备由你以侍郎之身兼任提督易州山厂之事。”怀恩道,“此人事任命已经报了上来,但仍旧有说法。”
叶淇听到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咋的,我一个正职的户部右侍郎,变成了提督易州山厂的兼任侍郎,就这还有疑问意思是,不想给我官职呗
还得我立下点儿功劳,好好争取一下,才能给这么个让人心碎的官位
真这么搞下去,官我都不想当了!
大不了请辞回乡!
怀恩道:“因为户部右侍郎,也就是张国丈,很可能马上就要入阁,而他留下的职位要找人接替的话,必然以你为先。”
叶淇一听,心想,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咱还能继续谈下去。
怀恩从怀里拿出一份盐政改革条陈,递给了叶淇,道:“叶侍郎,这是盐政改革的初步方案,却说上面有很多内容与你先前主张大同小异。你仔细阅览下,看看是否能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呢”
叶淇拿在手上。
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怀恩和李荣并不是想帮张峦,而可能是想坏了这件事。
但要挑毛病就必须得找专业人士。
而如今以张峦在朝中的地位和能力,想找人反驳其主张,就得找跟张峦有“过节”的人,于是乎被张峦抢了户部右侍郎职位的他,就成了当下最好人选。
叶淇大致看了一遍张峦的奏疏,摇头道:“既要保证西北边储丰盈,还要改粮为银,以折色法将银子收归太仓国库,这几乎是办不到的事情。”
“哦!”
怀恩眼前一亮,连忙建议,“那你应该直言上奏啊。我们这些人,对于盐政之事缺乏了解和研究,所以难以反驳。
“再者,此事尚未拿到朝会上去公开议论,但若是有人能提前将利害陈述清楚,给陛下和张国丈一个参考,也是极好的事情。以叶侍郎曾在西北供职多年的经验,我想这件事,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