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如今都已成阶下囚了,居然还敢出言威胁我
杜铭赶紧暗地里拉了冯贯衣襟一把。
好似在说,你这是觉得自己牛逼大发了
对面是谁
那可是李孜省!
先皇时最得宠的佞臣,你敢说自己从未犯过原则性的错误如果你曾有过,可千万别觉得他不知道。
至少我这边……
把柄他全都门清!
算了,爱谁谁。
张峦道:“李尚书,请继续讲。”
李孜省道:“但自从在下听了张国丈的话,将宁夏和泰山地动的谶言,报给先皇后,先皇便再未提及任何有关易储的话题。
“尤其当太子大婚后,先皇逐渐肯定了太子的作为,并多次在我面前褒扬太子……只是梁芳仍旧不死心,在万贵妃过世后,他非但没有收回易储的想法,甚至还变本加厉,暗中加害太子……”
冯贯皱眉不已,问道:“如此说来,你反倒是大功臣咯”
“冯棘卿,敢问一句,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您为太子做过什么”
李孜省出言诘问。
冯贯一下子便语塞了。
覃吉连忙道:“和气点儿,咱好好说话,不要动怒。”
张峦问道:“李尚书,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李孜省叹道:“我连曾跟梁芳暗中勾连,推动易储之事,都敢承认,旁的事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不会真有人让我拿出证据,证明先皇和梁芳曾说过这些话吧实在抱歉,我难以拿出证据证明我有罪,但我的确有罪。”
张峦微微颔首,道:“李尚书,你的确曾做过错事,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皇在时,尤其是今年先皇病重时,你曾多次为太子出头,尤其为了力保太子顺利登基,更是衣不离身,在乾清宫一守就是十余日。这点我是亲自看在眼里的!”
冯贯惊讶地问道:“张学士,你这是在回护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峦不以为意地道,“如果这也算回护的话,那就算是吧。”
李孜省赶紧道:“张国丈,你也不用专挑好听的说,我做那些事,全都是为自己的前程着想,说白了就是在进行政治投机,说起来我还利用了你。今天你是主审官,想从我口中尽可能套出话来,不用假惺惺……”
张峦佯怒道:“嘿,你这人……看起来还真是死不悔改呢!”
杜铭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了了,大声问道:“几位,你们看,问话还需要继续进行下去吗”
张峦一挺腰杆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要问,不然怎么回禀陛下何时叫停,那得看覃公公的。”
“别看我啊。”
覃吉赶紧推卸责任,尖利着嗓子道,“张先生,此事乃是您做主,您觉得几时该罢休,都该由您说了算。”
“好吧!”
张峦微微颔首,又看向李孜省,问道:“李尚书,你看,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吗尤其是当初梁芳不肯明说,你又知情的……无论涉及到易储,还是先皇时的一些秘事,你就不要隐瞒了……如果你全都老实交待的话,我自会在陛
李孜省笑道:“听你们这意思,不是在问话,倒像是在审我了”
张峦淡淡一笑,道:“你都到这般田地了,还装什么糊涂你真以为你能保得住这身官服呢快,老实交代!”
李孜省道:“不如这样,让我写一份自陈罪状的奏疏,请几位替我转交,上呈陛下。让陛下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必定是事无巨细,将我所知如实告知,就是不知你们是否有胆量一观。”
“李孜省,你这算什么意思”
冯贯继续发威。
显然冯贯在这几人中,算是跟李孜省交情最浅,且觉得李孜省就算反戈一击也伤害不到自己的存在。
更加重要的是,冯贯素来爱惜脸面,并没做过太多为非作歹之事。
不怕被李孜省威胁!
杜铭则明显内心有愧,道:“能自陈事情始末,自然最好不过。不如我们先到外面等等”
“那就等等吧。”
张峦吩咐道,“朱指挥使,麻烦准备一下纸笔。待李孜省写好后,我们谁都不看,直接面呈陛下……几位看如何”
“这样最好不过,就这般执行吧。”
覃吉不由抹了一把冷汗。
心说,你们知道的秘辛,其实已经不少了。
天家之事,尤其涉及到易储的,全都应该是绝密,岂是你们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
要是你们传扬出去,影响到咱这位陛下的名声可怎么办
张峦道:“那我们就先等等……李尚书,劳烦你了。写好后,我直接进呈陛下,至于你未来如何,是被赦免,还是被免职,再或是被问罪流放,全看圣意了。”
冯贯问道:“不是看法度吗”
张峦侧过头问道:“冯寺卿,咱有一说一,李孜省勾结中官,的确是大罪,但万安和李裕不也是如此结果呢谁被问罪了这主要还得看,其是否有作恶……
“李尚书,劳烦了,快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