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时说过要纳妾的
再说了,这里可是我的正宅,我大老婆和如夫人还在内院相夫教子呢,你就这么冒失地提出来,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沈禄道:“看我,失言了!但你要真有联姻方面的需求,大可与我说。比如说你两个儿子的婚事……”
“不劳你操心。”
张峦道,“我现在尽可能不与朝中人有过多牵扯,新老交替的节骨眼儿上,咱得避嫌啊……想来你应该明白。“延龄,去送送你姑父,记得给他带点儿好茶好酒回去,先前你造的那个琉璃器皿就不错,也给你姑父捎几个回去,让他插个啥的……”
……
……
送走沈禄。
张峦松了口气,把送完客回来的儿子叫到中堂,讲述了自己入宫参加大朝会的见闻。
“爹,这两天你忙啥呢新皇都登基了,你怎还不着家”
张延龄黑着脸问道。
张峦白了儿子一眼:“明知故问。”
张延龄道:“爹,你说你偶尔出去一趟,图个新鲜也就罢了,这成天不着家,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养外宅,甚至跟李孜省狼狈为奸是吧”
“什么意思”
张峦皱眉问道。
“明着说吧,东厂和锦衣卫必定已经盯上你了……你觉得你经常往李孜省的别院跑,他们能视而不见”
张延龄道,“他们获取了消息,就会上报朱骥和覃昌他们知晓,届时你的劣迹很可能会被人所利用,甚至陛下那边,也会给你减分。”
张峦一副无所谓的神色,笑着道:“我无所谓,这官可当可不当。倒是你,我是不是该跟你姐夫说,给你安排个官做”
“暂且不用。”
张延龄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刚才说徐家姑父跟你说了话,具体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一共四个入阁候选者,我主动退了下来,顺手举荐了谢迁,剩下两人中就有他……你徐家姑父跟我说,这入阁的机会一生或就只有这一次,让我支持他,甚至想让我在新皇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作为亲戚,你说我能怎么办”
张峦道,“吾儿,虽然昨天你说了那么多,但为父依然很纳闷儿,我不入阁也就算了,让你姑父入阁,好歹权力没旁落啊。”
“没用的。”
张延龄摇头道,“徐家姑父入阁,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太过恶劣,翰林院那些官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御史言官会接连参劾,到时你和姑父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张峦皱眉道:“有你所说的那么邪门儿吗我跟李孜省交流过,这朝堂基本还是老臣在当家,那些中下层官员根本掀不起风浪来……再说了,今天还是翰林院的人把你姑父给举荐出来的。
“除此之外,为父实在想不出陛下不用你姑父的理由,他老成持重,还在南京为官多年,也算是老当益壮……”
张延龄没好气地道:“爹,你自己不入阁,管他谁入阁呢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行。”
张峦点头道,“那你也别管我的事情……我不过就是出去找点儿乐子,不耽误你交托的事就行。”
张延龄再度提醒:“爹,这几天你最好跟李孜省走得远一点,估计下一波风浪就是朝李孜省扑过去……而且经过今天你拒绝他好意,坚决不入阁之事,李孜省失望之下,或会冷落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才不信呢。”
张峦说完后就匆忙出门去了,大概是要去赴李孜省之约。
……
……
“爹呢”
张鹤龄是得知老父亲回家,赶紧跑回来。
不想进到家门后,并没见看到张峦身影。
张延龄没好气地道:“出去浪了。”
“嘿,这词新鲜……但放到咱爹身上合适吗”
张鹤龄笑呵呵道,“说我还差不多。”
张延龄没好气道:“你们父子俩的性格,简直是一脉相承,爹比大哥你唯一强的地方,就是他曾经读过几天书,混了个秀才功名。再就是他比较听劝。”
张鹤龄道:“那我的优势呢”
“你”
张延龄摇摇头。
张鹤龄一副懊恼之色:“不是说让爹带我去锦衣卫北镇抚司,让我去接任职位吗到现在,我这个锦衣卫千户还是有名无实。”
张延龄道:“我已经找了覃云带你去。”
“覃云他只是个百户啊。”
张鹤龄显得很不满,抗拒地道,“我一个千户,他能教我什么”
“不好意思,人家现在也是千户,与你平级。”张延龄道。
张鹤龄一听就不乐意了,骂骂咧咧:“连覃云都是千户了哼,这个破官我不当了!什么鸟千户,原来是跟覃云一个地位!太丢人了!我可是国舅,以后要当大官的……”
“锦衣卫千户,出门风光着呢,想抓人就抓人,想殴打谁就殴打谁。”张延龄诱惑道。
“那……那我再当几天”
张鹤龄突然又觉得这差事不错。
正说着话。
外面有人敲门。
家仆过去看过后,回来通报:“两位少爷,乃锦衣卫覃千户到了。”
张鹤龄瞪大眼,惊讶地道:“这么快那我得好好会会他……”
正说话间,覃云已被下人请了过来。
覃云一来,便急忙行礼:“见过两位国舅爷……这不,刚得锦衣卫朱指挥使吩咐,说是想请大国舅爷过去叙话,说是有点案子上的事要听听大国舅爷的意见。”
张鹤龄眉开眼笑,问道:“真的是问我意见抓谁不抓谁的,我也不太懂啊……不过有抓人的差事,一定先给我委派一个,我正好带人去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