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顷道:“可是道爷自己也说了,要是邓常恩跟万安他们搅和在一块儿,还有道爷您什么事”
“哼!”
李孜省咬牙切齿道:“那群人,就是一群庸碌的蠹虫,连我都比不了,他们还想跟张来瞻斗”
“……”
庞顷听完,突然觉得很毁三观。
李孜省现在居然觉得,张峦可以应对一切挑战
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们现在逼着我站在太子一边了。”李孜省恶狠狠地道,“以前我对接近太子,还有很大的顾虑,认为陛下在时,暗中与太子往来那是犯忌讳的事情。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只有把自己当成太子一党的人,方能……”
庞顷赶紧道:“道爷,您在说什么您是打算……直接去拜访太子还是拜访东宫讲官”
李孜省道:“我要接近太子,非得跟太子直接会面才行就算去见东宫讲官,那群榆木疙瘩,肯定会把我的事检举给陛下。我直接去找张来瞻,不更好吗。
“只要张来瞻的女儿,咱那位太子妃,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让太子清楚地知道我的立场,不就行了”
“能取信太子吗”
庞顷试探地问道,“咱是不是要做点儿什么咱能带给太子什么”
李孜省皱眉道:“你脑子倒是有点用处,给太子什么……太子缺什么这个……太子不缺银子,更不会缺女人,他缺权力,我能给他吗再就是……
“你赶紧帮我好好想想,想不明白连饭都别吃了!你给我用尽方法,这几天就给我想明白!到底我该以怎样的姿势去向太子投诚,太子才会对我信任有加!滚去思考!”
……
……
乾清宫内。
邓常恩将他的丹药献给朱见深。
朱见深没做任何避讳,直接在覃昌和韦泰等人目视下,仰头将丹药服下。
随后邓常恩并没有被单独召见,就被皇帝挥退,让他到外面等候。
过了一个多时辰,邓常恩才重新被召见,而此时乾清宫内已经打开了窗户,而朱见深也让人准备好了沐浴的香汤,终于要洗个热水澡了。
他已经脏到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体臭的时候,才想到要改变一下。
“邓卿,你的药,挺管用的,朕身子骨突然就有了几分力气,心里多出一团火来,从脐下缓慢上升,直冲天灵盖,周身一片温暖。”
朱见深说道。
覃昌等人不由往窗外看了看。
心说好家伙,这都五月底接近六月酷暑的天气,陛下居然觉得暖和
还感觉很舒服
难道不应该是炎热吗
咱过的是不是同一个季节啊
邓常恩恭敬地道:“回陛下,贫道所献丹药,的确有如此功效,让人飘飘欲仙,任何的疾病都可以不药而愈。因为仙家人,从来都不需要服药。”
覃昌问道:“既然不需要服药,那还吃丹药作甚”
邓常恩侧目看过去,笑道:“覃公公这就不明白了,我所说的服药,是因生病而服药,仙家人不会生病。他们所服的丹丸,根本不算是药,而是日常调理之用,可让仙人轻松自在,且可以永葆青春……”
“呵呵呵。”
朱见深笑容满面。
覃昌赶紧噤声。
因为覃昌感觉到,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皇帝笑了,眼下皇帝的笑容好似在告诉他,朱见深已经采纳了邓常恩这套很扯淡的理论。
“行,你们都出去吧。”
朱见深道,“朕要沐浴。另外,邓卿,你去见见宸妃,她有事要见你。就在交泰殿。”
“是。”
邓常恩恭敬行礼,“贫道这就去。”
……
……
邓常恩随内侍太监继续往宫里面走,覃昌和韦泰都没被允许随行。
覃、韦二人从乾清宫出来,却见一众宫女已经进去伺候皇帝沐浴更衣了。
韦泰指了指里面,问道:“陛下这是好了还真是神奇,一颗丹药下去,陛下上吐下泻的毛病就止住了”
覃昌道:“这都持续一天一夜,也该止住了!这与陛下的病,本就没太大关联。陛下说是吃海鱼所导致的,可咱家总觉得,就是太医院所用的新药有问题……对了,章渊他人呢”
韦泰无奈道:“他已经没脸露面了。本来还说,太医院的人长脸了,陛下用了两副药降黄,他们还敢上新……谁知……我看陛下也就是仁慈,没把他们怎么着。”
覃昌回头看了交泰殿方向一眼,道:“先是李孜省去见宸妃,如今又是邓常恩,陛下究竟要怎样”
韦泰摇头道:“说句不好听的,这可能是……不详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