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外雪影,一点烛光。黎因目光朝下,聚焦在那张被酒精浸得鲜红的唇。
闵珂的睫毛颤抖着,就像是在旖旎的梦里迷失一瞬。
半明半暗间,他看到黎因眼皮上那颗痣,似天上星终于落了下来。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等回过神来,黎因已经尝到了图宜族酒液的味道,甜得要命。
唇齿交缠的瞬间,似火焰点燃了渴望,理智彻底丢盔卸甲。
黎因几乎是被托抱着上了那张榻,闵珂结实臂膀禁锢住他的腰身,滚烫的掌心揉搓他的背脊。
他按压着红绸,将布料揉得褶皱、潮湿,一双腿曲着跪在榻上,露出的脚踝磨到羊毛毡,细密地痒。
黎因羽绒服里的衬衣被撩高了,闵珂粗粝的掌心隔着布料和皮肉的间隙探了进去。
刺激的战栗从腰部那方寸之地,迅速传遍全身。
舌头就像是瞬间失去力道,被人勾缠着掠夺进嘴里,带着一股贪婪的狠劲,闵珂几乎要将他全部吃掉,吮得他舌尖发麻。
空间好像被缩得极小,只剩一方天地,被升高的体温烘得燥热。
他们胸膛紧贴,彼此心脏咚咚作响。
黎因坐在闵珂身上,像是坐在一棵即将开花结果的树。
果实蓬勃壮大,滚烫坚硬,叫人坐不住。
那可怕的地方嵌进去抵着,磨着,像要撑开布料,钻进身体里。
左边胸膛叫人握住了,脆弱的地方被把进掌心里,磨得发疼。
黎因发出虚弱抵抗的闷哼,睁开眼就能瞧见衣服底下起伏的手势。
像是缺氧了般,他脑子发晕,被亲得浑身颤抖,即将叫这场突如其来的侵略彻底吞没。
在一切即将失控的瞬间,闵珂的掌心下滑,像触碰到了尖锐的,让他疼痛的事物,于是他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像被强制按下了静止键。
感觉到嘴唇被松开,黎因狼狈地喘着气,困惑地睁开眼。
伴随着氧气重归体内,理智也渐渐找回,黎因下意识开口:“怎么了”
很快,他就知道闵珂到底怎么了。
因为闵珂掌心下方的,是他的肋侧。曾经断过,愈合过,形成隆起的骨痂。
“不疼。”黎因轻声道。
闵珂眼睫却激烈地颤抖起来,他仍然抱着黎因,却换了一个姿势,他把黎因放到了那张榻上,拉开衣链,解开纽扣。
黎因没有阻止,感觉到了自己腰腹都暴露在空气中。也感觉到闵珂一点点触摸着他的肋侧,最后停留在那被时间修补过的伤处。
他听到闵珂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很急。
闵珂俯身而下,在黎因的左肋落下亲吻。
随亲吻一同落下的,还有眼泪。
下意识地,他伸手捧住闵珂的脸:“真的不痛了。”
他的指尖碰到了湿润的泪珠,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胸口发闷。
平日里利落的口舌,在此刻像被尽数没收了,黎因只能蹩脚地,重复无用的安慰:“都这么久了,真不痛了。”
闵珂沉默地撑起身,将脸颊埋进了他的怀里,始终没有说话,却把黎因的衬衣洇得发湿。
黎因叹了口气,抱住身形比他大上一号的闵珂。
闵珂很安静,连抽泣声都很小,像怕惹了人烦,甚至不让黎因去看他的脸。
黎因仰头望着深红色的房梁,忽然意识到,或许闵珂并不是信了所谓村民口中的不祥,只是习惯将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犹如一种自我惩罚与折磨,从未有一日愿意放过自己。
误会易解,心结难消。
黎因没再继续无用的安慰,只低声道:“冷。”
这句话很管用,让闵珂立即起身,然后发现自己早已把人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便带着鼻音道:“换我的衣服。”
黎因没拒绝,任由闵珂把内搭的毛衣脱下来,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目光下。
他早已发现闵珂的身材比起以前变得不同,他目光梭巡着闵珂腰腹:“你长高了多少”
闵珂开始解黎因的衬衣,报出了个精准的数字:“十一厘米吧。”
黎因配合地脱下衬衣,套上了还带闵珂体温的毛衣。
他的衬衣在闵珂的身上有点小,绷得紧紧的,隆起的缝隙间隐约可见身体轮廓。
黎因伸手把闵珂的外套拉链给拉到了底,嘀咕了句:“怎么长的,不符合科学啊,难道是这边的牛奶钙更足”
这成功把闵珂逗笑了,他的脸颊亮闪闪的,都是尚未干涸的泪光,从眼到鼻都红了一片,他笑得舒展眉眼,可眼睛仍然湿润,像积雨的云,轻轻一眨,便能下一场雨。
“以后不许喝醉酒。”黎因说。
闵珂很乖,好像黎因说什么都会答应一样,应了声好。
“那个黄头发的,离他远一点。”黎因想起刚才的事,叮嘱道。
闵珂似乎想了一会黄头发的是谁:“卡依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