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如薄纱般被瞬间撕裂,整座城池瞬间沸腾起来。
闯王的将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好奇,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连那些躲在家里的百姓,此刻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嘴里小声嘀咕着:“这是谁在说话?怎么嗓门这么大?”
他们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源头,一边忍不住发出阵阵惊讶的议论。
“俺的娘嘞,这是什么神通!”,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嘿嘿,我之前就说了啊,这东西是法宝,闯将就有一个,可以千里传音哩。”,另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捋着胡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早就看穿了一切。
“嘶,咱们竟然能听到教主的声音,太神奇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啊,原来头说的是真的啊,教主的公开讲话真是对咱们说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言语间既有惊讶,又充满了兴奋。
而在县城一座古朴的宅院内。
青砖灰瓦,雕梁画栋,透着几分庄重与威严。
高迎祥、李自成等人正坐在大堂内。
大堂里的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古朴的字画,四周的烛火摇曳,为室内增添了一丝光亮。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杨奇伟的讲话。
高迎祥面容沧桑。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好几天都未曾合眼,难掩疲惫之色。
仅从年龄来看,高迎祥今年不过四十岁,正值壮年。
然而,长期的奔波与操劳,让他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头上的白发也已悄然生出,看上去哪里像是四十岁的壮年人,倒更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他之所以如此苍老,自然和义军的艰难处境息息相关。
高迎祥虽被尊称为闯王,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个被朝廷追杀、四处逃窜的倒霉蛋。
自从朝廷调遣洪承畴、曹文诏等多名边军将领前来镇压义军,各路义军接连受挫,首领们更是纷纷遇害,日子愈发艰难。
高迎祥也是如此,若不是他跑得快,一直与朝廷军队打游击,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可谁也不知道,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万一哪天被朝廷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高迎祥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与担忧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朝廷抓去砍头。
也正因处境艰难,在了解李自成的来意后,高迎祥仅仅犹豫了三天,便同意了李自成的邀请——南下投奔圣教!
他心里清楚,再不走,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而高迎祥并不是唯一接受邀请的人。
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李自成先后向张献忠、马守应、罗汝才等人发出了邀请。
其中,马守应、罗汝才等人在了解了圣教的情况,并亲眼见识到圣教的法宝后,欣然同意了合作。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和要求。
他们想要亲眼看看圣教的真实情况,再决定是否加入。
在此之前,他们愿意与圣教携手合作,共同打破朝廷的封锁线南下。
李自成在得到杨奇伟的授意后,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此时,不只是闯王高迎祥的将士们在聆听杨奇伟的公开讲话,罗汝才、马守应等人的部下也都在聚精会神地倾听。
这场讲话,借助圣教的电台系统,遍及南阳,以及山西、陕西很多义军的地盘。
当圣教的广播响起,高迎祥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的光芒。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前,仰头望着挂在对面屋顶上方数米处的大喇叭,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激动地说道:“真是好宝贝,好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