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着瞧!”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威胁。
韩鸣看到黑衣男子逃走,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曾雄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韩鸣,你怎么样?”
韩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密函,在我这里。”
他吃力地从怀中掏出那封密函,递给曾雄。
曾雄接过密函,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宁王……好大的胆子!”
他将密函交给身后的将领,让他们仔细查看。
几位将领看完密函,也是义愤填膺。
“将军,我们立刻带兵进京,捉拿宁王!”
曾雄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不急。”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从长计议。”
“我们先回据点,再做打算。”
他扶起韩鸣,带着众人,离开了山谷。
吏部尚书府。
书房内,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尚书大人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
派去灭口的杀手,竟然全军覆没!
连一块令牌都落到了对方手里!
那个韩鸣,不仅没死在边境,反而成了心腹大患。
他竟然敢把风声捅出去,还拿到了自己的把柄。
此子绝不能留!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必须想个更周全的法子,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他踱了几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或许,可以给他设个套。
他唤来心腹幕僚,低声吩咐了几句。
幕僚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
曾府据点。
韩鸣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包扎妥当。
虽然失血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靠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那一晚的刺杀,来得快,去得也快。
吏部尚书果然沉不住气。
那块令牌,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对方的心里。
恐怕,新的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
他唇角微勾。
来吧,正好省得自己费心去找他。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将吏部尚书彻底扳倒的机会。
仅仅一块令牌,还不足以致命。
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比如,通敌卖国。
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下来的几日,韩鸣刻意减少了外出。
他表现得如同受惊的兔子,只待在据点养伤,偶尔才在院子里走动片刻。
他还故意让曾雄加强了据点周围的明哨暗岗,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这一切,自然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
他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怕了,正在全力自保。
人在紧张防备的时候,往往会更容易忽略一些细节。
而这些细节,就是他布下的饵。
果然,不出三日。
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通过层层伪装,找上了门。
来人自称是吏部尚书府的一名远亲,听闻韩公子在此养伤,特来探望。
他还带来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言辞恳切,姿态放得很低。
韩鸣在偏厅见了他。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普通,面相和善,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
他先是表达了对韩鸣遭遇刺杀的“同情”与“愤慨”。
然后话锋一转,隐晦地提到,尚书大人其实对韩家旧案一直心存疑虑。
只是苦于没有实证,无法为韩家翻案。
他还暗示,尚书大人其实很欣赏韩鸣的才智。
如果韩鸣愿意“弃暗投明”,尚书大人或许可以考虑,在适当的时候,帮韩家一把。
这番拉拢,说得天花乱坠。
韩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