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柔红着脸瞪了一眼,“这是小孩衣裳,我想亲手给宝宝做一件。”
她专门从那批布料里选了一块。
顿了顿,眼里亮着光问道:“你觉得将来咱们孩子叫什么好?”
闻言,陈方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向精明锐利的男人眼神有些发直,手里的斧子越攥越紧。
脑袋里的思绪乱成浆糊,怎么也凑不出几个好字,“我……”
砰砰砰!
话才刚开口,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急促的几道声音在院外炸开。
“陈方,我是农场的梁主任,要是在家就快些给我开门。”
“你家怎么能干这种事?”
外头有一道粗犷沉重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严肃呵斥。
陈方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上前就开了门,“梁主任?”
他后面还跟着鼻青脸肿的陈大军。
陈大军不知道被谁打了,模样狼狈又滑稽。
他看见陈方跟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来抱着陈方的裤腿就开始嚎:“方子,你可不能放着舅舅不管啊!”
“舅舅实在活不下去了,三天都没吃一顿米……”
止不住的鬼哭狼嚎声分外尖锐。
梁主任的脸色铁青,“他可是你亲舅舅,咋就扔在外头没人管。”
“咱现在成立政策改革,呼吁民风重建,你咋就犯了这种错误?”
且先不听他口中的话,陈方光是看着眼前这张黑脸,就觉得头疼,“咋回事。”
梁主任冷哼一声说道:“他偷了农场的猎枪还有十斤粮,五斤猪后腿肉,被我们的民兵抓到了,他说是你指使的。”
“要是不带些东西回来,就不给他养老。”
闻言,陈方气笑了。
锋锐似刀的视线射向陈大军。
他猛地心虚低下了头,不敢跟陈方对视。
陈方下颌线绷紧,心中盘算着对策。
之前老吕中了陈万兴的计,上山打猎失了事儿就把梁主任招来了。
这梁主任最是不好说话,没毛病都能挑点错处。
更别说现在事关顶罪偷盗。
算起来,有个几年没来他们村了。
陈方不为所动,声线淡漠的说道:“他跟我们家早就断了关系,十多年没往来,我家日子还揭不开锅,怎么给他养老。”
“更何况他后面欠了一屁股烂账,难不成都让我家给他还?”
“主任既然判定农场丢了东西,那找他就是,跟我家没关系。”
说完就要关门。
眼瞧着被抛在外头的陈大军,一个飞扑就挡在了前头。
他脸上满是惶恐,“陈方,我可是你亲娘舅!”
“你要是不救我,我保不齐要被拉出去枪毙,你娘可就再也没亲人了!”
哭的太急,胳膊卡在门缝,狠狠被夹了一把。
疼的他死去活来,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这狼崽子咋就是个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