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话音刚落，丹田深处猛地绞痛起来。
那痛楚来得毫无征兆，剧烈异常，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铁钩硬生生撕扯着五脏六腑。
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弓了下去，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倒。
林清雪的剑锋随之抬起。
冰蓝色的剑尖直指楚铭眉心，寒气逼人，距离不足三寸。
她身后那六名玄云宗弟子反应极快，呼啦一下散开，隐隐将他围住，剑拔弩张。
“不许动！”林清雪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小荷猛地从楚铭背后钻了出来，张开瘦弱的双臂，挡在他身前。
“大姐姐，别杀他！楚铭哥哥救了我！”
楚铭一把将小荷拽到身后护住。
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迎上林清雪那被面纱遮挡、却依旧能感受到彻骨寒意的脸。
不远处，九霄庞大的身躯静静躺在土坑里，死活不知，只有微弱的呼吸带动着龙躯轻微起伏，腹部那个恐怖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渗着暗金色的血。
“既然这魔头自称楚铭，”林清雪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只有化不开的冰冷，“那便直接斩杀，以绝后患。”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弟子立刻应声上前，长剑出鞘，杀意毕露。
“大师姐，我来动手。”
“等等！”
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去，正是先前被九霄从蛇口下救出的那名年轻弟子。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但已经勉强站稳了。
“许师弟，你有话说？”林清雪问，语气依旧冰冷。
那姓许的年轻弟子先是对着林清雪低头行了一礼，才轻声开口：“大师姐，方才……是那条黑龙救了我。若非它拼死挡那一下，我……”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这条龙……很特别，不像普通妖兽。”年轻弟子补充道，“它看上去……有理智。”
林清雪的剑尖依旧稳稳地指着楚铭眉心，分毫未动。
“许师弟，你受伤之下，判断难免有失。此龙虽救你，但与魔头为伍，其性必邪。”
“林师姐明鉴，”楚铭强忍着丹田的翻江倒海，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体内确有旧疾，并非魔功。发作起来，难以自控。”
他指了指远处昏迷的九霄。
“它叫九霄，我们是在黑山遗址相遇，并非什么邪龙。”
楚铭喘了口气，感觉喉咙里都是血腥味。
“林师姐信不信我，暂且不论。但九霄伤势危重，再拖延下去，必死无疑。”
林清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剑尖微微下压了半分，那刺骨的寒意让楚铭皮肤都起了反应，迫使他后退了小半步。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魔头的鬼话？”
楚铭心里苦笑连连。林清雪对“楚铭”这名字的恨意，怕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想让她信任自己？难于登天。
【信任度：-50（极度厌恶）。任务提示：展现无害性，强调共同威胁。】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冷冰冰的，像是在嘲讽。
“那条独角蟒虽然跑了，但它吞了月凝草果实，绝不会善罢甘休。”楚铭定了定神，决定先抛出共同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