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剑池方向突然传来山崩般的轰鸣,初代掌门的太虚古剑破土而出,径直插入少年身前地面——这是天剑宗立派千年从未有过的认主之礼。
南域苍穹之上,雷霆织就的电网笼罩千里,这般规模的雷劫异象,纵览典籍也未见记载。
东域五雷宗绝壁之巅,玄色法袍猎猎作响的冷面男子遥望西方。
他指间跃动的紫电突然凝滞,喉间溢出金石之音:“天赐剑骨竟藏于天剑宗,这老家伙竟真寻到了。”云海在他足下翻涌,倒映着瞳孔中明灭的剑芒虚影,“此子若成气候,九洲格局怕是要重写了。”
西域苍羽宗地界,正凌空虚渡的灰袍修士蓦然悬停。三枚青铜古钱自袖中滑落,在掌心显出错综卦象。
他抚着腰间残缺的玉珏轻笑:“天赐剑骨现世,倒是个有趣的变数。”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流光穿透云层,只在原地留下逐渐消散的星辉轨迹。
天剑宗试剑峰顶,银发老者踏碎虚空而至,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涟漪。他凝视着少年眉心尚未消散的剑纹,霜雪般的须发无风自动:“剑骨初成便有破天之势,不枉为师以千年修为温养你的根骨。”
执弟子礼的楚天缓缓抬眸,瞳孔深处游弋着半透明的剑影。随着他收束周身剑气,云海中银辉铸就的巨剑虚影渐次崩解,化作漫天星雨洒向七十二峰。
各峰长老见状,立即催动剑诀为弟子护法——这般天地剑意淬体的机缘,百年难遇。
八方灵气如百川归海,在天剑宗上空凝成肉眼可见的灵雾。寻常弟子吐纳间便觉经脉鼓胀,连山间草木都泛起玉石光泽。
唯独后山炊烟袅袅处,粗布麻衣的掌勺人依旧专注翻炒着锅中时蔬,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砧板与铁锅碰撞的脆响竟盖过了山巅剑鸣。
张温城向来是个爱清静的人,若非如此,以他的修为何必整日守着灶台当伙夫。可自从楚铭总往厨房跑,他不得不把最后这块清净地也让了出去。
如今楚铭难得离山,张温城抄起久违的玄铁炒勺,锅铲翻飞间竟带出星辰流转的轨迹。
后山药庐的白眉长老突然呛咳起来,指尖捏着的龙吟草簌簌掉渣。
“哪个混小子采的灵药?这药力连喂兔子都嫌寒碜!”话音未落,苍穹之上一柄光剑破云而出,老者眯眼望向剑冢方向,若有所思地捻断了半截胡须。
正在秘境探宝的贺明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佩剑,大师兄却盯着剑柄上流转的铭文轻笑:“看来那位小师叔要出关了。”十八岁的楚天虽是太上长老关门弟子,但能让整个剑冢共鸣的剑体觉醒,确实担得起众人这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