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许平安那晚对自己还有长姐做的坏事,一直耿耿于怀。
若不是永安侯在场,许平安倒是有几个法子立马就能逗得虞书欣咯咯娇笑,立马原谅自己。
但碍于永安侯在场,许平安即便心中有了念头,也只好作罢。
只是接过地图画轴时,冲虞书欣坏坏一笑。
气的她又是俏脸一红,急忙转过身去。
画轴展开后,赤水河一带的地势地形图缓缓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许平安所料不差,整个地形图画的非常随意,只能看个大概。
但好在主要的路口,标志性地势都被专门标注了出来。
勉强堪用。
许平安伏在案前,仔细查看着沿着赤水河的各个渡口和所需路程。
随后便掐指计算起来。
望着许平安硬朗的侧脸,以及蹙眉筹谋时微颤的睫毛。
虞卿心尖儿突然忍不住颤了颤,像是檐角惊飞的雀儿。
她慌忙抄起青瓷盏猛灌两口热茶,平复下心中乱窜的热意。
说来也怪。
近日来虽然军事繁忙,但只要一闲下来,虞卿脑海中便会不自觉浮现许平安那身披玄色铠甲的身影。
总想找机会,与这位身材挺拔的许校尉多说几句话,或是多待一阵。
不过许平安正对着地形图认真思索,并未注意到虞卿这些小动作。
但是女儿家的心思,自然只有女儿家懂。
侯在一旁的虞书欣,瞧着案几前的二人,不经意间,将永安侯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此时天色渐暗,黑曜亲兵点起帐篷内的烛火。
虞卿亲自捧着烛台站在许平安身后,为他照亮舆图。
又过了好一会,许平安这才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站直身子问道:
“侯爷,除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红沙渡口,还有上次妖蛮奇袭通过的金沙渡口,赤水河最近的其他渡口在哪里?”
永安侯并未说话。
但一旁的虞书欣则不愧是熟读兵法的才女,迅速猜到许平安的心思,反问道:
“许校尉你的意思是妖蛮族想故技重施,再次奇袭我晋军营地?”
“正是!”
许平安用力点了点头。
见许平安肯定,虞书欣则是不解道:
“可是赤水河上游,数百里之内,皆是群山,唯一的渡口金沙渡口,也只适合小股部队通过。”
“大军想通过根本不可能。”
“妖蛮既然已经知道小股部队奇袭无用,为何还会用这招呢?”
许平安没有回答虞书欣的问题,而是继续反问道:
“那下游呢?”
“有没有适合大军渡河的渡口?”
“你的意思是风铃渡口?”
虞书欣一双美眸瞪得老大,随即惊诧道:
“可那是在三四百公里之外啊!”
许平安目露金芒,一字一句道:
“三四百里,那又如何。”
“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
“咱们晋人,世代务农,但妖蛮族确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
“逐草迁徙,是他们的民族本能。”
“再加上他们根本不缺战马,只需派出一支五六千人的骑兵组连夜赶路。”
“在为每人配上双马换骑,带上足够的口粮,只需几日就可以冲到风铃渡口。”
“面对妖蛮骑兵的突然袭击,风铃渡口的守军定然会跟北境四座卫城一样,迅速丢失阵地。”
“到那时,这支数千人的妖蛮骑兵便可腹地绕行至我军身后。”
许平安掐指一算,心中忍不住陡然一惊。
“若真是咱们刚刚猜想的那样,大概再有两日,妖蛮这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就可抵达我们北石山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