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邓攸柠一直是住在厉天灼山庄里养伤的。
邓仁几乎每天都回来看她。
君宸熠隔三差五来一次。
临行的前一日,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当是给邓攸柠和厉天灼送行了。
酒过三巡,君宸熠拍着厉天灼的肩膀,把邓攸柠交给他来照顾。
“天灼,你小子可真是好命,朕的表妹最后还真看中了你。”
“她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了,此去,朕和表舅都不在她身边,还要你替我们照顾好柠柠。”
“若你敢负她,敢再叫她受伤,朕就算是倾尽全国之力,也定不饶你。”
作为邓攸柠的娘家人,君宸熠就算为了她发兵南炘,也在所不惜。
“表哥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柠柠的。”
厉天灼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一脸的认真严谨。
“我此去南炘,是为了治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待我的腿治好了,别说他了,全南炘都不是我的对手。”
“若谁敢惹我,我便直接替表哥把南炘打下来,添到我们东极的版图上。”
邓攸柠瞥了一眼厉天灼,说着很符合她身份和性格的话。
她本就有计划,此次去南炘,想助厉天灼夺得皇位。
但这些事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知道厉天灼没有兴趣坐皇位。
不过眼下南炘皇室的情况,似乎除了厉天灼外,也没有更适合皇位的人选了。
依王……
之前的他确实很不错,但这次遇见的他,为何变得这般暴戾恣睢?
家宴持续到后半夜,大家都喝醉了,才算散场。
君宸熠和邓仁他们就直接宿在了厉天灼庄上。
夜半的初夏,天气还是微凉的。
邓攸柠端着一壶烧酒,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对着月亮自顾自喝着。
宴席散场了,她却仿佛还意犹未尽。
刚刚安顿好君宸熠、邓仁他们的厉天灼,看到邓攸柠还在喝酒,皱着眉头快速走上前去。
“伤口还没好,再喝小心好得更慢了!”
“乖,把酒给我!”
厉天灼十分有耐心地说道,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邓攸柠见是他来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明日便出发了,我只是有些不舍这里,让我再品一品这碉楼的秋月白吧。”
“离开京城,可再都喝不到了。”
邓攸柠望着天上的月亮,清晰地说着。
她酒量不错,喝了这么多,丝毫没醉。
此去南炘,山高水长,少则半年,多则…无期。
不知他们路上还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喝这酒了,也许,此一别,便是永别。
厉天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到了她身边。
他完全理解她的心情。
比起她,自己现在心里也不好受。
阔别南炘五载,一切的一切都该回去清算了!
“柠柠,我们此去南炘,虽是为了给你寻医,你难道不想帮欢儿姐姐复仇吗?”
“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当然没法报仇,但,知道真相,并且手里有证据的我们可以啊!”
厉天灼突然提起了这事。
帮黎清欢复仇,的确是他们现在该做的。
“可那人毕竟是你父亲啊,我能下得去手,你如何……”
邓攸柠不解地反问道。
不等她话说完,厉天灼抢话道:“五六年前我敢反他一次,那么如今我便还敢反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