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我看了一下材料,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在搞事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在这个人主持全省的工作之前就有人完成了对天红市的布局。”覃文斌问道,“你又没有察觉到,那几年对天红市煤炭资源进行布局的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点?”
赵达飞不由愣住了。
他上哪知道这些去?
而且这是政府工作的部分,覃文斌没担任过政府部门的主要领导,甚至连分管领导都没担任过,他是怎么察觉到这方面出现了异常的?
要是他本能地通过这些数据分析就获得了天红市还存在着一个第四股势力的真相,那这个人是不是太可怕了?
转念一想,意识到覃文斌被省委委托来主持天红市整改和全面深化改革的大局,赵达飞由衷的佩服。
还是省委的领导高瞻远瞩啊,他们对天红市未必很熟悉,但对覃文斌的重用甚至是破格重用这简直是神来一笔。
把这个人调到天红市,目前看来是用对人了。
有鉴于此,赵达飞彻底消除了对省里的困惑甚至轻视。
能用人恰到好处的领导,那不是他赵达飞目前所能拥有的高度。
可是这个共同点是什么?
覃文斌一言以蔽之:“他们都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用巧取豪夺的方式获得了煤矿资源的开采权和分配权。”
赵达飞还是没搞明白。
“开采权是开采权,分配权是分配权,这个案子很可能要两省联动,我怀疑天红市开采出来的大量资源,是通过邻省混合之后一转手再高价卖出去的。”覃文斌道,顿了顿又说了一个猜测,“我老家那边有一个全国重点优质煤矿你知道,我甚至怀疑将来彻查此案要三省联动。”
赵达飞对此一无所知。
他本来就不想和这方面有太密切的利益关系,一直都没怎么关注过,只要是涉及到利益集团的核心利益问题他从来都是能躲开就躲开,躲不开就不签字。
一直以来也没人以此对他施加压力,他也就觉着这些问题可能就是本地利益集团的利益核心而已。
现在看来,在暴露出来的本地利益集团背后,还有人利用手里的权力在联动。
这样的话,赵老头子可就有那个能力发挥作用,也有那个地位去联动各方面的人力物力了。
打完电话,明白覃文斌掌握的猜测的秘密连自己这个老牌本地人都不知道,赵达飞既放心又不安。
他一个长期在天红市经营的人,居然还不如才来不到半年的覃文斌,那他在省里的分量还能有自己猜想的那么重?
赵达飞的不安没法跟别人说,只好跟老婆大概通报了一下。
没想到他老婆一听,居然放心地笑道:“我本来还不是很赞同你通过覃文斌跟省里坦白,现在看来你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