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师长,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想报何汉正想杀我之仇。”
剪秋想拉起那二十多伤兵,建威将军的那个后代说:“都什么时候了?叔爷爷,叔爷爷!时间不等人,分分秒秒,都有生命的危险,请你们迅速离开这里!”
剪秋只得噙着泪水,向伤兵们行了一个军礼。
奔走了大半夜,剪秋估计,跑了七八十里路,跑到一个低矮的黄土山头上,剪秋说:“菖蒲,远志,战士们太劳累了,吩咐他们,暂时休息一个时辰。车前,你去前方,打听江华县何汉正和宁远县民团的敌情;瞿麦,你去防守广西陈恩元和江华何汉正的追兵。”
车前回来报告说:“师长,你们不是十里路,便到了宁远县的牯子江,牯子江仅有一个渡口,叫牯子渡。何汉正的民团,早把沿河两岸的船只,收走了。而且,何汉正的人,守在牯子渡的对岸。”
“宁远的民团,什么时候赶到牯子渡?”
“当地的一位农民运动干部,派人过来送信说,宁远民团,明天中午时分赶到牯子渡。”我请求他们,帮我们弄两条小船,他们答应了。”
“附近的山上,有楠竹或大树没有?”剪秋说:“如果有竹子和树木,我们可以扎几条竹排,或者木排。”
“没什么树木竹子,仅有的是齐腰深的枯茅烂草。”
天刚亮的时候,剪秋的三百名战士,潜优牯子渡的茅草里,等待着当地农民运动的干部,将小渔船送过去。
剪秋看到二百多米远的牯子河对岸,何汉正的民团,已在码头上,看不到用沙袋筑起了防线,两百多个民团兵,虽然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来去去,在晃来晃去。但剪秋的望远镜里,看到码头后面的大樟树下,黑漆漆的枪口,瞄准江心一切可疑的船只。
两条打渔船,贴着东边的河岸,急流直下。何汉正的民团,慌忙对着打渔船开火。剪秋说:“瞿麦,远志,集中火力,敲掉何汉正的火力!”
宁远县农民协会的人,将两条大棕绳子,抛向岸边,说:“剪秋师长,我们准备了几十根楠竹子,马上送到。”
“太谢谢你们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首的农民协会会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虬髯汉子,他说:“宁远县的民团,马上要追过来了,你何赶紧渡过牯子江!”
剪秋问:“谁会扎竹排?”
“扎竹排,撑竹排的任务,交给我们。”虬髯汉子说:“师长,你们马上渡江!”
一只小渔船,最多只能挤上十二个士兵;两只船,一次仅仅能渡二十四个人。剪秋说:“车前,你带一帮人,先渡过牯子江,解决掉何汉正的火力点!”
何汉正的二百多个民团一齐朝小渔船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水中。好在车前的两只小渔船,在水中飘忽不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
第一批渡派二十四个人,上岸的仅十六人,剪秋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格外地绞痛。
车前的人上岸后,迅速占据了码头。何汉正的民团,只得躲在暗处放冷枪。
待船只返回,竹排扎好,菖蒲说:“宁远县民团追过来了!师长,请您上船!”
小渔船行到牯子河中,何汉正对身旁的人说:“船上那个挂着望远镜的家伙,就是土豹子剪秋!给我一枪击倒他!”
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剪秋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