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后的外甥,哪怕不学无术却也得了个云阳伯的爵位,顾玉可谓是被人从小宠到大,性格嚣张跋扈,虽不曾欺男霸女,但也纨绔霸道得很,整个京城唯一能看上的人就是一身军功全靠自己拼的宋墨。
当然,年少不经事时被人怂恿跟宋墨作对,然后被搞得灰头土脸,丢了大面子的黑历史就不用提了。
“新晋礼部郎中宇文熙,传胪出身,四年前从翰林院出来后,自请去了外地当个知县,去年才回京。”宋墨淡淡解释道。
因为常年和舅舅蒋梅荪待在福亭,与京中子弟疏离,母亲蒋惠荪就希望他能结交一些同龄好友,不求日后能帮衬一把,只是让他在京城能有个疏解,怕陌生的京城,让他觉得孤单。
为此宋墨特地派人了解了一圈,目前筛选出来的,除了宇文熙,就只有傅云夕了。
纪咏的名声在江南,京城倒是不显。
刚巧,他这次来求梅园踏雪寻梅,看到宇文熙和纪咏坐在一起,想到这事,便上前友好地打招呼。
“哦,他就是那个宇文熙啊。”顾玉感叹一声。
顾玉曾听万皇后说起过,但他对朝堂的事没半点兴趣,加上人已经走远,心中那点小怒气很快消解,他就又兴致勃勃跟宋墨说起了京中趣事。
而前方,自以为能得片刻清闲,开始随意下起棋来的宇文熙,却听到马车壁被敲响的声音。
“你刚跟那个冷面将军说什么了?”纪咏见帘子被掀开,立马就收回手,板着脸一副“明明我们最好,怎么你还跟别人有联络”的表情。
但宇文熙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宋世子还不是将军。”她轻声道,“有些事,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要格外小心。”
纪咏眼珠一转,伸头凑近,小声道:“皇帝要削英国公啊?”
他倒是急智,却猜错了对象。
宇文熙也不会跟现今还是一介白身的纪咏说,哪怕纪咏说不定过段时间自己就能猜中。
她只是回答了他的上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阳伯就来了。”
“而且你刚才不是生气了吗,怎么还过来?”
纪咏知晓她在转移话题,却也顺着下去,“原来你还看得出我在生气啊。不过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两人莫名就又和好如初,直到分岔路口才分开。
临走前,纪咏还夸下海口今年春闱一定要考个状元云云。
宇文熙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