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熙突然有些心悸。
这个时代的门户总是想着延续香火,但若是一个人连儿子都不在乎,自身也已渐老,那他到底在乎什么呢?
“让清明盯紧庄府。”宇文熙冷声吩咐。
她记得,那晚与傅云夕同桌饮酒之前,庄语琴好似回了趟庄府看望姨娘周如音?
毒杀庄语琴的人,会是庄府中的某人吗?
在一家之主庄仕洋都如此冷漠的前提下,宇文熙不敢保证。
……
一连多日早起点卯,宇文熙甚至都开始习惯了这种起得比鸡早的痛苦日子,好在身体不允许,让她有了喘息之机。
“我当初为什么要脑抽选了这条路……”
宇文熙通红着脸,目光发直地盯着床帐,感觉自己配个“呜呜呜”的声效就能充当烧水壶了。
早知道,大不了再嫁一次傅云夕当复盘算了……
起码不用早起,还连生病都得担心上头不给假。
这是什么古代牛马终生体验卡啊!
“公子。”惊蛰匆匆进来,手却稳稳端着药碗,“药煎好了。”
——明明之前还说不会再喝药了。
宇文熙目光隐忍而又苦大仇深地盯着那黑黢黢,像是能反过来吞噬了她的药。
“公子,您再看它也不会自动到您的肚子里去。”
惊蛰半威胁半哄劝道:“老爷也很担心您,回来定是会过来看看,见您不吃,又要说些您不爱听的絮叨了。而且您看,我一早就备好了蜜饯,特别甜!”
宇文熙看着那盘被送至眼前的蜜饯,嘴里已经泛起了甜滋滋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干了!
“公子真棒!”惊蛰赶忙将蜜饯塞进她口中去去苦味,又像哄小孩似的嘴里说着“不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