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不可一世的长孙无忌,而如今却落得如此狼狈,临行前,就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就还不如当初的褚遂良。
总之,十分凄凉。
借着夜色匆匆赶路,待天明时,早已经出得长安县。
长孙无忌就连回望长安的机会就没有,半躺在马车内,半合着眼,颠簸的马车实在是令他难以入睡。
忽闻外面一阵琴音传来。
长孙无忌睁了睁眼,好奇道:“这是谁在弹琴?”
长孙延皱了皱眉道:“这好像是孙儿最喜欢的《幽兰》。”说着,他猛地一怔,急忙来到窗口,寻声望去,只见路边上的小山之上有着几道熟悉的身影,他不免一怔,眼眶微微有一些湿润,张了张嘴,却觉哽咽,喊出不得声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山上,想到今生都可能再无缘想见,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
长孙无忌往窗口望了眼,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猜到是谁,不禁暗自悲伤,延儿不过弱冠之际,却也有有心人相送,而老夫。念及至此,他却又想到,当初褚遂良、韩媛、来济他们一个个离他而去,心罗进来,包括他们的家人、亲人,当然,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许敬宗平时看不惯的人,但这主要还就是当初反对废王立武的人,哪怕是当初被贬的,也没有放过,当初被贬,如今就该杀,简单粗暴,干净利落。
一张长长的名单就呈到了李治的面前。
“谏议大夫萧钧何时与舅舅有过勾结?”
李治看了一会儿,突然向许敬宗问道。
许敬宗愣了下,道:“这——据臣所查,萧家与长孙家的交情匪浅。”
李治眉头一皱,道:“朕与舅舅的关系也不浅,你为何不将朕也写进去,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有勾结?”
这话说得是不留余地。
许敬宗一脸尴尬,做不得声,你要讲证据,那你还是将那名单还给我吧,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李治可不糊涂,这一看萧钧在内,就知道许敬宗在打什么主意,因为他也知道许敬宗跟韩艺的恩恩怨怨,但是他可是非常器重韩艺的,韩艺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简直就是金牌心腹,而这期间就韩艺一个人在干正事,在治理国家,正是因为韩艺不懈努力,国力才蒸蒸日上,他的名望也是一飞冲天,百姓都歌颂他是明君,这要是将韩艺给得罪了,那谁来帮他治理国家,总不能靠你许老头吧,这韩艺的性格,他也了解,当初为了萧无衣,连官职都不要了,道:“行了,这名单先放在这里,朕得仔细看看,你且退下吧。”
“臣遵命。”
许敬宗哪里多言,心里将袁公瑜狠狠埋怨了一番,他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做的,他一心只顾着对付长孙无忌,都没有想到韩艺,是袁公瑜在旁煽风点火,他就将萧钧给填了进去。
待许敬宗出门之后,李治无奈的摇摇头,嘀咕道:“这个老头,还真将朕当瞎子了。”
可是许敬宗刚离开没多久,外面便有人通报,户部尚书求见。
李治听得不禁眉头一皱,道:“他难道是为了萧钧而来?唉这个许敬宗,还真是会给朕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