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亭面色凝重,他昨天刚视查过内港中的船只,知道战舰来说,八艘和记舰船是纵帆船和帆浆战舰为主,算是取了巧,纵帆船加速快,转变快,一对一的突袭有占便宜的地方,这也是杰日涅夫晚间来的时候重点介绍的地方。而如果战舰交火不能随意退走,不管是船身的大小和坚固程度,或是火炮的数量,都是远远不及对方的盖伦船战舰的。至于帆浆战舰,吨位和火炮不吃亏,转向加速更加灵活,在平静的海面上比盖伦船要占便宜的多,但一旦帆浆划手被火炮击中,可能会瞬间一片混乱,造成帆浆船一下子失去动力,当然和记的帆浆船是吸取了众家之长,有主帆也有三角帆,可以调整角度顺风或逆风而行,但众多的帆浆手一旦死伤惨重,杰日涅夫也没有把握,是否还能保持住高昂的士气,令他指挥如意,将士们可以不惧死伤的继续奋战。
“不知道将士们现在心态如何啊。”眼前并无外人,连向来自信的常威也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李平之匆忙赶来,听到之后,眉毛一扬,说道:“咱们的商团军,不是连那帮老毛子都服到不能再服,哪一宗哪一条,他们不是夸到天上去?今日之战,我军必胜,而且,会是毫无悬念的大胜!”
这话真是好口彩,连孙敬亭和与李平之联袂而来的张续文都是一起叫起好来。
从日常训练来看,和记的陆军是获得了俄罗斯人的交口称赞。
平时的体能,队列,军容军姿训练这些不必多说了,已经是世界顶峰,没有人够资格与商团军并列。
整个欧洲在这个时代都没有多少常备军,几十年后的克伦威尔时代,英国负债达二道:“看了看,还真是叫我心安啊。”
“我也有同感。”孙敬亭笑道:“每次听吹起摆开喇叭,各部开始应旗的时候,就觉得前方有磐石巨树,替我们遮风挡雨。”
王鄣心中满是自豪和骄傲感,可惜他身为参谋,要替这几个军司高层解释战况,随时改变整体布局,毕竟眼前这一场战事不是纯粹的陆军之战,否则李守信就是最高指挥,另一个团指挥蒋奎也得听他的,这场战事是海陆并举,而且陆战是在次要地步,海战打输了才有可能会使敌人上岸,而且荷兰人没有蠢到家的话,上岸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要有军舰封锁海岸,荷兰人就等着台湾行军司求和就可以了。
“我们的军舰也开始出港了。”常威捏了捏眉心,神色十分郑重的道。
先是小船,一艘接一艘的小型商船从内港里慢慢驶出,在海上调整方位。
和记的船只是在荷兰人之上的,但和记的商船有一半多是一百多吨的小型商船,和福船广州船沙船相比,这些软帆的西式商船已经不小了,但是荷兰人的商船普遍都是和记商船的一倍多大,火炮的数量也要多出一倍,所以多五艘商船的数量优势被抵销的干干净净,根本不足为凭。
至于战舰,则是八艘对八艘,荷兰人的船胜在船身高大坚固,用料考究,都是最坚固的多年橡木制造而成,有些地方刀劈砍上去都只能砍下一点木屑下来,炮轰上来才能打烂一点地方,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已经殖民超过百年,从第一艘帆远远航开始,这一百多年来西方殖民者就没有停止过造船远航,况且欧洲有波罗的海和地中海,还有大西洋,航海的历史也是千年不绝,只是在宋时被中国甩下,到了此时已经又把中国远远甩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