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预先声明。”张子铭正色道:“我晚上不喝番薯烧酒,我要喝南酒。”
“我也不爱喝烧酒,太烈,烧嗓子。”
“天知道俄罗斯人怎么这么爱喝烧酒。”
“咱们大明也有爱喝烧酒的,不过都是下苦力的人,一则缺钱,买不起南酒,二来就是烧酒劲大,解乏啊。”
“原来如此。”
众多的商人们情绪渐渐平复,谈起生意经来他们都能平静下来。
烟草的种植面积大幅度的增加了,气候不是很适合,但你也不能要求太多。棉田扩大了,对俄罗斯人的布匹贸易也增加了,但大头是和记的,别的人喝汤也不错。
最赚钱的肯定是烧酒买卖,每个俄罗斯人到买卖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做买卖,而是先把自己灌醉,喝个饱再说。
然后他们用大车装着整车的酒离开,留下半车的银卢布。
是的,烧酒价格不菲,当然比俄罗斯人自己的伏特加要便宜的多,相对于其原本的实际价值,每个商人都会在半夜里笑醒。
没有什么比能赚钱更叫人心情愉悦,当然身处这样欢乐的海洋,对人们的情绪有着格外的加成。
受降台上张瀚开始向人群挥手致意,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在台上的中层官员们,将校们,还有蒙古贵族和来自各处的商人代表们。
整个台上坐着不到千人,四周围着几骑一天马就相当疲惫了,对新手来说堪称酷刑。
而眼前所有的俘虏都被骑马的龙骑兵押解着步行,从察哈尔人的地盘绕过西拉木轮河,再往受降城,距离大约是三他们自认为是这样。
他们曾经趾高气扬,看不起那些小部落的人,不管是依附于察哈尔人的八鄂托克各部,还是内喀尔喀五部,又或是科尔沁人,这些部落都在察哈尔人的羽翼之下,在他们的阴影之下。虽然权力是大汗的,是高贵的黄金家族的传人们的,但并不妨碍察哈尔人普遍的感觉良好。
在最少这几十年间,不管速巴亥或是炒花有多风光,但真正掌握这一片广袤土地的还是察哈尔人。
插汉部,土蛮部,这些是大明对他们的称呼,在明史最后几十年的记事里,这几个字经常性的频繁出现。
对辽镇和蓟镇的战事,几年一次的大规模的打草谷,对抗辽镇和世镇辽镇的李家。
这些事情都是历任察哈尔汗带着内喀尔喀五部,还有八鄂托克一起做下来的丰功伟绩。
在俺答汗有感于明军防御的增强而放弃军事政策的时候,察哈尔人由于骄傲和黄金家族最正统延续尊严拒绝与大明议和,战争状态其实一直在延续着。
他们对汉人的鄙夷和轻视也是烙在骨子里的。
现在这些高贵的察哈尔人,包括牧民,甲兵,将领,还有贵族们,他们感觉自己象是被剥光了的妇人,四周是一群粗鲁的汉子在围观,他们被评头论足,指指点点,自尊被如衣袍一样剥了个精光,一丝不剩。
所有过往的荣誉都完蛋了,一丁点儿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