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辽宋邦交,无论是你们辽国至我们大宋的使节,还是接伴我使节的官员,都要摆出个怠慢的样子,不管言语,礼仪和利益上都要占个便宜,目的就是恃强凌弱嘛。”
辽使道:“章相公,话是如此说,但我们丞相的意思咱们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五百贯,擢通判,三千贯,直秘阁,这是宋徽宗时的行情价。
章越笑着赞了一句道:“丞相办事甚是体贴,来,喝茶。”
辽使亦笑了笑。
二人端起茶汤各自喝了一口。
“那么丞相这一次不是为自己求耶律淳,而是为魏王求的”
顿了顿辽使道:“当然章相公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好商量。”
辽使尴尬一笑,但见章越把话说开了,也觉得好沟通了。
辽使闻言色变,他没料到章越居然将耶律淳的身份都打听清楚了。
每次宋辽使节往来,辽国都要‘欺负’一下宋使的记载屡见不鲜。
他道:“耶律淳乃辽国皇族,而贵丞相是汉人,两者如何有关系也唯有魏王才思救耶律淳吧。”
“章相公可知我家丞相在陛可找我家丞相,一概都办了。”
章越道:“既是丞相如此大方,那我也不说二话,丞相有什么相求的地方尽管直说,章某自问在河北,河东两地说话,还是可以算数的。”
“朕有张孝杰、耶律乙辛,不在耶律仁先、耶律化葛之下。”
他为官清廉,也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
章越其实前几日从耶律淳口中便知道了耶律乙辛对他的看重,如今证实了这一点。
章越闻言失笑,对方的意思咱们两家宰相坐下来自己把真条款私下定了,再弄个明面上的条款忽悠辽宋皇帝去。
章越道:“我明白,我们宋辽两国虽是兄弟之邦,礼仪对等,但这么多年来又不对等。”
其中的道理是一个样了,在交往中,把你的姿态给我摆正了。别忘了,当初谁追的谁
若是宋辽要扭转这关系,好比哪天男朋友不等了,那么必然引起战争或大规模冲突。
章越闻言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一箱子北珠……”
辽使闻言惊讶之色一抹而过,他不知章越如何推导到这些,几句话问下来自己底细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就好比耍朋友,每次约会,妹子都要男朋友在楼下等个一小时。
章越笑道:“你不方便,那我方便,丞相可是为鲁王之子,耶律淳之事来求我”
“那我就收下了。”
章越笑道:“你且让我想一想。”
辽使当即起身告辞,章越却笑着示意对方留步,然后打开箱子双手掬了一把北珠放在对方怀里。
辽使又惊又喜道:“章相公,这是……”
章越笑道:“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