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王念娣是真的想要嫁给周景明的,所以就算被周夫人这样横加指责,她也只能把憋在心口的那一口气咽下去,因为如果她能够进入周府的话,这周夫人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婆,如果在她还没有进入周家的这个时候就把周夫人给得罪了,那她就算嫁入周府了,日子也不好过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
王念娣并无与周夫人争吵不休的意思,她当然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可能地在平静中解决了,是以不管周夫人如何冷眼冷语,甚至是言辞犀利地奚落她,她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始终都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
周夫人看到王念娣的反应,也有一些无奈,因为她不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王念娣不仅没有像个泼妇似的暴跳如雷,反而还都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她这一拳拳就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了似的,软绵绵轻飘飘的,让她好不难受。
“你为什么不反驳……”周夫人疑惑地看着王念娣,不仅问了一句。
“夫人您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一个裁缝,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反驳。”王念娣仍然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让态度强硬的周夫人有一些无可奈何。
苏云轻在一旁打量着她和周景明,也不明白她这是在搞什么鬼,不过她唯一明白的就是,王念娣这么做是对的,因为在她和周夫人的相对平静的对峙中,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往她这边偏移了。
“这么说你是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愚蠢了?呵呵……”说完不屑地冷笑了起来,“不过能够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们周家,还不算太蠢……”
王念娣嘴角的笑多了一抹阴鸷的味道,她注视着周夫人的眼睛,笑得很温柔,掀了掀嘴角的弧度,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淡然镇定了。
这一下周夫人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没有教养的人了,在王念娣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面前,她的威严和高不可攀的身份有些不堪一击了。
“可是夫人又说错了,虽然在‘士农工商’中,我这个商人是及不上你们士族重要,但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低下,或许从这方面说我的家世对你们周家高攀不起,可是我是我,景明他也只是他,我们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们两个的感情也该不是我的家世和你们的家世能够阻挡的……”王念娣说得义正言辞,甚至连周夫人都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怔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狐媚子,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少爷我们周府也不是你能够高攀得起的……”周夫人身旁的丫鬟娟儿早就看王念娣不顺眼了,她王念娣算什么东西,在周府里,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周景明的妾室,那也一定是她,怎么可能是这个王念娣。
娟儿潜意识里已经把王念娣当成自己的情敌了,所以说气话来针锋相对,一点儿都不客气。
“狐媚子,呵呵……”王念娣冷哼了一声,冷然一笑,“我要真是狐媚子,还就是要把你们少爷迷得神魂颠倒呢,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不过这些话也都是她的腹诽之言罢了,她还是知道分寸的,有些话能说有些绝对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