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山顶之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或许也只有暗藏在野庙之后的韩凤歌与云飞两人了。www.126shu.com毕竟在昆嵛山,金丹境的修为实在是算不什么高人强者。
灰衣人面对一脸认真的江守一不敢怠慢,伸手一挥七零八落散落在地的飞刀再次腾空而起,原本在野庙破败的神殿之困住那可怜山神的四柄飞刀也离开神台自行飞到院,袖间又飞出一柄飞刀。除去先前被欧阳镇海斩作两半毁去的那一柄之外一共十一柄飞刀悬在两人之间的空,对手持黝黑长棍的江守一虎视眈眈。
再次陷入阵的江守一有了一次的经验并没有太过惊慌,尽管这次的阵法之先前威力强了不止一倍。静心凝神的江守一抛去心杂念,双手再次结出一个更为复杂的手印开口喝道:“山!”山字印一出,江守一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暴涨,如山岳般屹然而立。
有一次,喜欢喝酒的白发糟老头对江守一说过这样一席话:“世间万千修行法,无论是道法还是武学,到了最后都在求一个‘真’字。这个‘真’字既是修行的目的也是修行的根本。修士体悟天道玄妙,武夫突破自我与天地共鸣以力破法。”
老头扔掉手的酒壶骂道:“真是个笨蛋,武夫的最高境界便是以天地之力为己之力,天地间唯我独尊,管他什么神仙道法,你一棍子打下去都要烟消云散。”
老头跳起来一脚踹开自己的笨徒弟,抄起黑棍在手一棍抡下,眼前一棵巨大的古树轰然而倒,然后却没有停手,一棍接着一棍,一棍快过一棍。也不知打了多少棍,再回头看时整片山林早已再无一棵立木,而那最后一棍竟然化出一条通天棍影将头顶山峰打得崩碎倒塌。
去形存意武道之本,想通这一关节的江守一睁开眼睛,双手持棍自而下以力劈华山之势重重抡下,此一棍不留余力。一棍出阴风散。
一棍余势未散,江守一紧接着举起手黑棍又是一棍抡下,第二棍便将以十二地支之数布成阵法的飞刀战阵打得支离破碎,这一次算是将那飞刀尽数毁去成了废铁。
两棍破阵的江守一并未有片刻停歇,而是如影随形趁势向前再一次来到灰衣人身前一跃而起,对其头顶是一棍劈下。
黑棍与盾牌狠狠撞在一起,一声巨响如巨钟敲响般震得在场的众人一阵头晕耳鸣。盾牌在巨力之下猛然下沉寸许,好在堪堪顶住压力替灰衣人捡回一条性命。
黑棍之下的盾牌终于经不住如此的连番摧残,“啪”地一声片片碎裂。
天下间的修士但凡能修炼到金丹境界的真神仙体内吸纳、淬炼、积累的灵气都会在丹田气海处凝结成一颗金丹。
本来灰衣人祭出金丹的一瞬间自信满满,只要金丹能挡住那满天的棍影,他自己便可以有喘息之机,以他的修为定然能够想到克敌之法,退一步说即便是不能找到克敌之法也可以趁此机会逃出战圈,待江守一气焰稍弱之时再图破敌。
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那枚本来被自己给予厚望金灿灿夺人目光的金丹在气焰嚣张的古怪黑棍之下,一棍便被打得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这一结果连手持黑棍的江守一也是没有想到,这根当年被师父随手丢下,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黑棍竟然有如此的不凡之处,仿佛是专门克制修士的金丹一般。
同样觉察道不对劲的灰衣人,见那根黑棍仿佛是专门克制自己的金丹似的,一棍便将自己千辛万苦积累几十年才修炼而成的金丹打得神光全无,大惊之下也顾不得师命难违,便要将金丹收回纳入体内转身逃命去。
在江守一一棍打碎金丹的那一瞬间,天地间一股磅礴而又飘渺的气息滚滚而来,如旋风般融入他的身体。江守一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之。结合先前一番大战的感悟,多年来都想不明白的武道难题竟在这一刻变得通透无,至此才算完全成为一个天下间修士更为少见的武道小宗师。
其一位老者心生感应伸手一捞,自崖畔的云头之扯下一片云彩,然后手指轻轻一点,那云彩便化成一片水镜显现出牙山顶江守一破境的情形。
老者一连三个好字惹得另一老者也是伸头向镜看去,他也想看看那个被自己这位眼光高过天的老友连夸三个好字的后辈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待那老者细细观瞧之后不解得问身旁那位自称江守一师父之人道:“破天,在我看来这年轻人天资不凡,可是为何这第一步迈得如此吃力?”
另外的老者不以为然道:“只怕是如今入了宗师也稍微晚了些。”
那被挤兑的老者转眼看向庙后藏着的云飞和韩凤歌微微点头道:“那个叫做云飞的年轻人当然是天赋极好的,只不过却是与我走了不同的道路,而且当初是那把摧城没有选他,我也没办法。还好后来又出了这么一个小家伙,竟然能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心甘情愿藏在他体内,还有那道神符也与他亲近非凡,想来总不至于我们全部都看走了眼。”
江守一大喜之下赶忙跪倒在地道:“师父,您终于肯见弟子了,您老人家这些年可安好?”
这一番话说得原本实在的江守一一阵脸红道:“多谢师父成全,不知何日弟子能有福气再见师父,跟在您身边尽孝道?”
在老者身影散去的同时天地间一切万物又恢复如常。